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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留一點時間給我……』電話那端女子聲音孱弱的說。每一字每一句就像隨時可能會斷弦的小提琴,演奏著《大黃蜂的飛行》一樣岌岌可危,似乎用盡生命中最後一絲的力量將她的名字和位置說出後就斷了訊,我在空檔時按下了錄音鍵,並用紙筆記下資訊後報警,自己也不放心地跑了過去。

陰雨天,人行道上不多人。警方和救護車趕到了女子口述的那間電話亭,並沒有發現附近有人員受傷或身體不適昏厥的女子,我表明了我是報案的當事者,怕被懷疑是惡作劇,也給了他們聽當時的錄音檔和通聯記錄。

警方告知我說女子已失蹤三個月了,並希望我能多提供作一點線索。我對這女子的印象沒有很深刻,是在某個商業社交場合認識的,僅稱得上是泛泛之交。幾次見面談話內容都算是淺薄的問候,言談中感受得出她的家世背景不凡,幾分典雅幾分嫻淑卻掩不住她在商場上的過人才略。才過幾年,眼光獨到的她帶領的公司總能率先一步嗅出商機,近幾年可望晉升為業界的獨角獸企業。這樣的一個人失蹤了三個月,新聞居然沒有走漏任何一點風聲——這不科學!

我感到詫異的還不只如此,更玄的事,我與她幾次簡短的交流雖然有交換名片,但並沒拿到後續的合作機會,更遑論私交了,為什麼在危急的時刻不是打電給自己親近的人,而是撥號給一個趨近於素昧平生的我呢?

最後,警方在電話亭裡的公共電話上面,找到了一張被揉得皺巴巴的我的名片,空白處用黑色麥克筆大大的寫著潦草的——D.T.H.U

整個線索也就斷掉了,我只希望警方能夠從這微小的線索找到有關於她的線索才好。而話說回來,雨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還露出了一點陽光,我收起了傘,警方認為我沒有能提供的協助後就請我回去了。

我穿越過幾條馬路,走過天橋,進了捷運站,晃過地下道,路過熟悉的公園,踏在人行步道,離我的住處約不到500公尺左右,雨滴又開始落下,我撐起傘,同時小綠人跟著亮燈,伴隨著一聲槍響——

 

咻——打中了我撐開的傘。

——是狙擊。

 

我持續地撐著傘,有效的阻擋狙擊手的視線,而腳程也些微的加快,將路線更改為兩公里外的警局,途中盡可能找有遮蔽物和有人群的地方,我不確定暗殺我的人數有多少?並有多少種武器?這些人到底是否跟那女子的失蹤有關嗎?但這卻不是最可惡的——最可惡的是,剛剛撥打給警方居然被當作開玩笑處理……我該試想平時有多少這種可笑的惡作劇電話嗎?

好不容易在發現有員警在巡邏,我湊上前續正準備要開口時,他拿著槍對準我,接著毫不猶豫地開槍,驚險之際閃過要害,但中了左肩,痛得我在地上打滾,那名假員警靠近我,並拿著槍抵在我的頭上——

砰——砰——

【完2020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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