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貓的巷齋

我問他說：「何以證明春天已死？」

他沒有直接回來答我的問題說：「你只要繼續往前走就可以了。」

我半開玩笑的說：「前面可是只有臭埤塘，所以要掉進去不成嗎？」

他瞇著眼開始哼起輕快的旋律，我至今難忘那段旋律偶爾還會吹起口哨。

□

這是他離去後的第幾個春天？

原來我對他的離去，已經到了不再細數第幾個春天的狀態了嗎？

副駕駛座上的友人問說：「你為什麼討厭春天？」

「就是討厭……沒人會喜歡早上晴天晚上下雨的天氣吧？台語有一句諺語叫什甚麼來著……春天……甚麼……面的？」

「春天後母面，欲變一時間。」感謝駕駛座的友人應和。

他們是交友軟體上認識朋友，算是在他離去後少有的正向反饋吧？至少有一種還可以做甚麼事情的感覺，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即使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但仍讓我感覺自己是有在前進的……

□

他說：「人們總覺得春天代表生命力、鮮活的、生意盎然、美好的、好的開始，或其他美好的象徵；但對我而言那是死亡的初稿，這一切只是為了死亡做的準備而已，春天已然是死神對於死亡美好的第一份贈禮……但我仍愛著春天……」

我總是對他說的那些話感到不明就裡，直到他離我遠去，我才知道我的春天已死……才慢慢理解為什麼要繼續往前走了……

□

——A.M.3:12

電話裡的友人說：「要不要去港口看日出？」

「現……在……？」

「對！我們在你家樓下了！」

「好喔……等我一下……」

【完20240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