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夏的月台炙熱使人倦怠。
汗水與被熱氣弄的扭曲軌道交織,衣服濕黏的貼在身上,人慵懶得靠著椅背向後仰,睜大雙眼是湛藍無雲的天空,隻手遮天再握拳,想當然兒也捉不住任何東西。
——匡當——唰
清脆又帶有力度的聲響吸引了我的目光。
是沙士鋁罐撞擊垃圾桶的籃板球。
醒目的亮紫色連帽大衣遮蓋了高䠷少女的大半面貌。
她蠻橫得大步向前揪住我的領口。
「你他媽的,說走就走啊!」
「妳……誰……啊?」被領口勒得快喘不過氣。
少女卻輕鬆的把我扔回座位上說:「這算什麼?」
「妳才奇怪吧!」她卻一語不發的坐在我旁邊。
我則錯愕的覺得莫名其妙。
寧靜的夏日,碧藍的天空,我和少女沉默地望著軌道。
莫名的際遇,陌生的齊肩,我和她正期待著誰再開口。
當一輛自強號呼嘯而過伴起熱風,卻無法讓尷尬冰冷的場面活絡。
我終於耐不住性子說:「妳還沒說妳是誰呢?」
「是誰都不重要了啊!」
「……」我說:「既然這樣妳也該向我道歉吧!」
畢竟對陌生人這麼無理實在不尊重人啊!
「……」居然馬耳東風,這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當我這麼想準備別過頭去教訓她時,才發現帽沿遮住的臉似乎掉落幾滴淚水,她的啜泣聲也開始變大,讓我更是手足無措,一切都來太突然了。
當蟬聲嘈雜時。
是誰?這個問題似乎真的不再重要了。
因為故事是發生在各種錯誤之上,我是種錯誤,她何嘗不是呢?
直到火車來了,我踏向車門,她轉身離開月台。
在前一站上車的朋友問道『她是誰?』我只說了一句不重要。
冷氣透過了因汗水濕黏的衣服,倆找了無人的位子坐下,假裝若無其事的閒聊,直到下站,我睜大雙眼是湛藍無雲的天空,隻手遮天再握拳,想當然兒也捉不住任何東西。
「欸,你在幹嘛?」
「嘛,也許什麼都抓不到也不大重要呢。」
【2018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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