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緻在頂樓在自己的眼底會變成什麼?

 

強勁的風吹亂了他的髮,手裡一碗泡麵還熱著,長凳上獨坐看著另一他的背影,在眼裡就像是孤獨地在向這個世界對抗般渺小。

無論是自己還是他都是這座鋼鐵叢林裡的螞蟻一樣渺小,不會有人可以聽見他的聲音,也不會在乎他的需求,他連勇敢去追尋渴望都覺得可怕。

就算了爬上了這個屋頂,一眼望去不乏比這個頂還要高的樓,他想要翻越,不、是他必須翻越才有機會看見屬於自己的景致。

「吶喊果然很過癮!」那個男人轉過身,拿起塑膠袋裡的一瓶可樂,仰起頭大口大口地灌入口中,真的很過癮。背著陽光鏡頭的陰影摸不清他的神情,只見汗滴落在地,滴落在躺在長板凳上的眼鏡。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在意的呢?

 

「在意」會從每一件事的喜歡開始?還是從每一件事的討厭開始呢?都有吧?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他的缺點、喜歡他的優點,在乎他在辦公室裡的一舉一動的呢?然後又在哪個時期開始靠的這麼近?卻連一點屏息的感覺都沒有?究竟順其自然才是本意,還是打從開始就不在乎他?

泡麵空了,易開罐乾了,午休時間也將至了。

日復一日該說明的,卻終究沒有個明白呢。

一個下樓,一個還呆呆的等背影離去後,才開始收拾殘局。

 

——總是傾聽著眼見中世界,卻不知自己有沒有在這世界裡?

 

他討厭加班到夜深人靜時,討厭在家只有自己喝著悶酒,嘴裡總是抱怨總是吶喊,卻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看起來有目標卻又覺得自己淺短,總以為可以過著很順遂的人生,卻發現自己有太多太多不是。

規則是拿來告誡自己不要犯錯,卻也是犯錯後那來當作大言不慚的藉口,用來逃避這個世界。

電話號碼,每一次想找個人抱怨,總會浮現那個男人……

 

——所以現在誰還能像這樣唱著歌?

 

自己彈著吉他唱著自己的歌,而他喝著悶酒在自家頂樓的木椅和木桌上,那時的他們很快樂,總說著和自己相關的事,提著大環境下的無奈,聊著公司八卦,同時自己澎湃的樂符像是在一次一次的對眼和日復一日的錯過裡尋覓出口,直到逼急無法停止快板裡,使盡力氣的畫下休止符後,他驚愕地看著他,不知是音樂的嘎然而止,還是口中的:「我喜歡你。」

【完20170512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黎語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