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著時早已入夜,短針和長針重疊在12的位子。

我只記得昨晚頭痛欲裂,吃了止痛藥後就沉甸甸的昏睡過去了,可是這一睡倒是沒有解決我頭疼的問題,反而更加沉重的身體讓我離開被窩都覺得吃力,這絕對是昏睡一天的後遺症——蹬一聲直接跌癱在地,發出猶如喪屍低悶無力的長音聊表我摔下床的疼痛。

維持像雪狐跳進雪裡卻是撞上凜白冰冷的磁磚的姿勢,緩慢得伸長手摸索著在附近的成藥盒,再一個側倒。

明明就沒有多用力,卻像快命絕的感受,大口大口喘著氣,視線模糊免強看清楚了藥盒上的日期,很想大快地喊一句:『幹!果然過期了!』但力不從心啊……

一想到還要跟那個蠻橫不講理的上司解釋重病這件事,更是要人累感不愛啊!偏偏這時門鈴響起,我使盡力氣站起,貼牆步如千斤重的邁向前,每踏一步越是覺得門鈴聲更加急促,就算嘀咕著:「啊不就來了……」聲音也大到穿不過門後於事無補。

 

好不容易到了玄關撐在鞋櫃的我見門縫,個子矮小的她站在門外——

 

第二次從黑暗中見到光明時人已在醫院,本以為是到地府定居,看來我命還算硬。

「還好只是重感冒,不是流感什麼的。」

「謝謝……」

「你可是快把我給嚇死了!」

「反正妳沒死,不然我們就要攜手去找閻羅王了。」

「還能說笑,看來沒事了。」

比起這個她今天為什麼來我家?其實我跟同事之間的互動也不過泛泛之交,個人對職場的在情感上算是淡薄的原因是歸咎於團隊績效和互利共生,大家都是為了公司績效和盡責的把自己的份內工作完成,再協助他人趕快將同件專案的其他部分善終,起碼我是不喜歡勾心鬥角或是暗地捅人一刀,而一切就是為了工作,私下聚會和應酬就是能避則避之,所以其實挺沒和同事往來。

可意外的身為資歷最淺的她知道我家?

「是劉前輩載我來的,不過因為他有事就先回去了。」她用吸管喝著寶特瓶裝的烏龍茶,沉默許久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如同小鹿亂撞的少女般嬌羞,難不成是要——

「前輩你被開除了……張總她很不高興……」

「……呃……倒也不那麼意外啦。」雖然我是第一次這樣翹班,她這樣做很不合理,但卻很符合她的格調,於是我說:「就為這個來我家?」

「不……」看來是——

「我是來拿上次聚餐你跟我借的五百元。」幹!

【完2017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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