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以前都不說呢?」為什麼人總到了最後關頭才會說?現在的他真的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決定「不說」,或是用哪種尺去衡量這句話是「沒有必要說」的?還是去哪裡找來磅秤掂量這句話的重量是「不適合說」的?

 

但現在的他,即使理解了、清楚了,還是明白了。

有些是依舊不可能被改變的,他啊!只能靜靜的在露天咖啡的座位上等待,看著方才在抽屜裡找到的字字句句,反駁或該用嚴厲的斥責自己的不理智,即便如此也無法在改變甚麼了……

 

回憶這個東西向來不是個牢靠的東西。日記卻是可以把自己一日最珍藏的時間給紀錄下,不論是高興的、憤怒的、值得紀念的、一直往常的單相思的、或是記住對方的一舉一動,以及把不敢不能說的全部一絲不掛的寫下。

當時日毫不猶豫的摧殘,才曉得他是如此的天真,至今的他是怎樣的蠢鈍,腦海裡如電影膠卷放映那最珍貴的盛夏,才意識到裂痕是從高三畢業開始蔓延,但如今不只他還有這回憶以細碎地難以撿起。

五體投地,痛哭得無法自拔,眼模糊的看著地上的碎片,試問著自己說:「我究竟還剩什麼?」手大力垂向地板,卻被割得滿手鮮紅,哀號到失聲,啞到喊不出:「為什麼你以前都不說!」卻聽得見來自四面八方,不同的人對著他說:「為什麼你以前都不說!」直到他視線一片黑。

 

嚇得張開眼,眼淚暈開了手裡的字跡。

 

嗚——嗚——

警笛聲搭上紅色警示燈閃爍,顯得他的手上的鮮血無法被眼淚洗滌,只剩那笨得病入膏肓的自己,被永久拘禁在屬於別人也屬於自己的牢,會好過一些……

 

【完2016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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